Saturday, March 28, 2009

第三封信 (文章by佚名X畫爽by農夫)


水元素把信件輕輕遞交到我手上,彷彿是告訴我,它已把春天帶來了.
在我把信件接過來的當兒,透過它戴著透明塑膠手套的手,我感覺冬天還遺留在它體內,也許在彼此體內.我想,是嬌弱的初春還不能成熟地完全化解冬天所遺置的難過,沉默,所有所有吧.
“須要時間,”如果水元素會說話的話,我想它會溫和地這麼跟我說,”給春天一點時間……”
然而,卻跟沉默的土元素一樣,只是體內發出”咕嚕咕魯”的水流動聲音,意義幾乎是跟土元素等值的,雖然擁有最柔和的線條,全身找不到一個陵角,或折皺,它有著像人魚般的尾巴,在春天稀鬆的陽光照射下像躺在淺淺的海底仰望著海面的水波,波紋划出一片片線條溫柔的鱗甲.我凝望著它,發現體內還有細微的浮冰在飄蕩,偶爾浮冰在彼此的碰觸就發出清脆卻又微弱的聲音.像是攪拌半浮在玻璃杯飲料的冰塊那樣,也像春天的河里剛解體的浮冰,偶然的靠牢發出意外的驚嘆.

水元素是在春天和秋天兩個季節出來送信,夏天過猛的炙陽會把它給蒸發消失,寒冷的冬季則會把它給凍硬結冰.同樣的,土元素在春天密集的雨水下也不行.至於秋天,只是為了公平起見而讓給了水元素.
我想,它彷彿一覽無遺的透明身體是否也隱藏了什麼呢?藏住了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像深海里湛藍沉默的秘密嗎?我像望著土元素般看著它,身影模糊地映在它身上.也許是水的關係吧,它的眼睛不定地流露著某種光彩,好像是在不安地想著什麼.
突然就落下了春天的第一場雨了.我仰起頭來,雨水落在我臉上,還有冬天的寒冷呢,冰冰的.我低下頭時,它已經轉身走了,雨水打在它的身體,激起規律的漣漪,然後溶入一體.它像土元素那樣走開,我想,也都是這樣的吧,會對毫不相干的一切一切的離開感到傷感的,沒有為什麼,也許是寂寞吧.”孤獨本是生命的常態”有人這麼說,那樣,我也不好去追究什麼了.就這樣吧.微冷的風讓雨水沾上了眼眸.
在雨水輕打在屋簷的聲音里,我開始閱讀旅人給我的第三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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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澍:
在偏南的這裡天氣已轉暖了.該要有怎麼樣的情緒呢?繼續為死去的季節哀悼?我想,為現在吧,我很懷疑是否所有的開始,都在像努力地朝向結束呢?如果這麼說,人生不就是趟悲哀的旅程嗎?
“沒有所謂的回程喔,是沒有喔,”心里的一個聲音像極力附和這悲哀的想法這麼說, “咻地一聲就結束了.”
嘿,我恨透了那個聲音.我激動地朝斜坡上的那片樹林吶喊奔跑著.想把那聲音給擺脫,還有那悲哀的想法.我舞動雙手試著將之揮去,驚起了不遠處在休息的兩只老斑鳩.
氣喘喘地沖進初春空氣清爽的樹林,跌坐在一張椅子上.
椅子?
在這不知名的森林里怎麼會有一張椅子呢?那是張典型的木椅,彷彿在年代久遠的古老學堂的那種,又規律的木紋,和發出無可避免的負荷聲.
周圍濃密的植物木質的氣息包圍著我,我深深且有規律的吸入,呼出,雙眼望著前方那像是專程為這個位子而開出的一個視野空間,從神秘泄露陽光的樹叢空間,穿過層層的翠綠嫩葉,可以眺望遠方那有紅色楓葉的山林.我突然想像著,有個迷路的孩子正驚慌地在裡面奔走,然後,被突出的樹根絆倒,就坐起來埋頭哭泣,他不要再探索了,企盼那雙粗糙長滿繭的大手會抱起他,帶他回家……抽涕聲伴著微風穿越樹叢空間在我耳邊盪漾……
我用雙手托著臉,想像著那雙手的主人,還有臉被長繭的手撫摸的感覺.陽光光影靜默地移動,慢慢地拉拽我的影子,慢慢想起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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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下抬起頭來,發現不死鳥正靜靜地佇立在窗沿凝視著我.不死鳥真的不死哦,是跟魔鬼訂下契約,換取永遠不死,可是,條件是讓渡了一切一切給了魔鬼,變成 “零”.沒有智慧,沒有想法,沒有自己.他很後悔啊,可是沒有辦法了,從此一直向別人重複著體內僅僅遺留的一句話: “he take your soul, and leave your body……”它毫無表情的跟我說,聲調也平平的,沒有變化.說完就飛走了,殘留的無限生命彷彿只能不停地重複那句話. “he take your soul, and leave your body……”我輕輕地重複.如果把靈魂給讓渡了,還剩下什麼嗎?所謂的 “不死”,有時我覺得是很悲哀的事,無止境延伸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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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覺得很空洞,我想像是把世上所有一切帶到我身邊也會覺得缺少了什麼,很難過的喔,不敢面對那種不安,我想人算是殘缺的一面鏡子吧,在時間的滾動中破損越來越大,失去越來越多,到了後來,雖然能映出自己的樣子,也殘缺不全,塵埃的覆蓋也使之模糊不清了.
於是我想,也許旅途上有時感到熟悉的一切可能就是我遺落碎片的一部分吧.一路上不斷填補,然而也不斷失去.
我從椅子站了起來,閉上眼睛,想像從前躺在金黃色麥田的樣子,風不斷把麥子往我臉上擦,是種癢癢又舒服的感覺.麥田的盡頭是一間像你那樣的木屋,每天總會親切的叫我回去.山坡的另一邊,就是海了.
我奔跑到不遠的山溪,把頭泡在裡面,我叫自己停止了,對於過去的回憶到這裡就該停止了.如果美好只能局部,我很自私的希望那樣.
溪水是山上剛溶化的冰水,也很宿命地奔向恆古的海洋.
我決定沿著溪水走下去,走向自己旅程的最初,也許,也是結束.就讓那張神秘的椅子繼續永恆等待,植物木質氣味在微風的牽引下繼續瀰漫.那在山林里迷路的孩子還在哭泣嗎?一切彷彿都很宿命地在延伸著.
我勇敢地放任自己的步伐,彷彿遠方的海潮聲已越來越清晰了……

By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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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結束後,窗外的寒雨依然持續.
“給春天一點時間,”我輕輕對自己說, “也給自己一點時間……”

Thursday, March 19, 2009

小畫展

巴士上座背發現畫著兩坨大便兩只體積小于大便的典型飛鳥
(*創意在此當大家都以爲大便勢必要配上蒼蠅的時候
他/她翻越了規則的墻!)
上方寫著[makan tahi]
由於字體異常端正(尤其是寫在如此110度向後傾斜的竪板)
讓我不禁解讀為稍嫌過於有禮的[品嘗糞便]


那麽畫家是想表達什麽呢
一定是他生活遭遇什麽難以忍受的挫敗
或在巴士上突如其來的靈感必須當即宣洩

下巴士
走了一段路
想到

他不過是叫我去吃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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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午休

Monday, March 16, 2009

第二封信 (文章by佚名X畫爽by農夫)


那是個雪剛停止落下的晚上,夜空中星光閃閃的.
我拂去積留在信箱上的雪,然後用力地打開有點被冰封的箱門,取走了置放在裡面的信.是旅人給我的信.
我邊呵著手,邊打開木門,然後發現有只啦啦羊在裡面.啦啦羊.

其實啦啦羊跟這裡別的羊外表上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啦啦羊之所以會被叫啦啦羊是因為它的聲音而已,當別的羊”咩咩……”時,它卻發出”啦啦……”的聲音.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別的羊卻很在意,說它們標新立異什麼什麼的,然後它們就被排擠了.說實在的,”啦啦……”怎麼說都比”咩咩……”好聽.
喔,還有,啦啦羊喜歡聽節奏藍調,這也是別的羊所不能接受的,它們認為羊這種神聖的生物怎麼可以聽像這類五音不全的東西.生命里不該存在哈利路亞以外的歌,它們這麼認為.
我望著它,它也望著我.我點了點頭,算打個招呼,它也一樣,只是動作有點生硬,也許在我開門前它正想著一些事,現在被我突然打斷後一時還恢復不來.我沒太去理會它,常會有各類的動物路過時借這小屋暫歇的,我已經習慣了.它看我沒理會它,它也就坐下,托著頭繼續想著剛才被我打斷的事.
我在桌子的另一端拆開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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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澍:

在沒有風的下午我繼續我的旅程,離開部落之後我繼續向南方走,尋找一個較暖和的地方,像候鳥一樣,不同的是它們渡過這個季節後就回去了,而我,該到哪裡去呢?肯定的是,我生命里沒有再見這個字句了,如果不是避嫌的話我想,說永別會比較適合.
冬季不偏不倚落在秋天和春天之間.冬天是什麼呢?如果秋天是老去,春天是誕生的話.是死亡吧?冬天跟死亡一樣啊,平靜的,每個人都躲在自己的屋裡,像說這個季節的死跟他無關.
“那跟我有關吧?”我想,”也許是我殺了它也說不定喔……”
說起來倒也像,現在的我不正是逃離現場的兇手嗎……只是很笨拙地留下一道長長的足跡了.遠方嵐風呼呼沒好氣地提醒我別想太多.
在死去的季節里旅行啊……像腐敗屍體里的細菌.像細菌就好了,悲傷這種東西也藏不進它的頭殼吧~嘿,說不定沒有頭殼呢,誰知道!
在日落以前,我想像著季節被殺死的樣子,和嘗試做個悲傷的細菌.雪地上的腳印像個問號,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從起點到我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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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我停下來,發現啦啦羊的目光一直望著我,望著我手上的信.我想了一想,也許是它餓了.我把昨天的報紙遞給它吃,它猶疑了一下,然後接過去,隨意瀏覽了環保新聞,然後就把報紙放在一旁.它從它的背囊里拿了個過時的巨大聽筒式的耳機戴上,然後閉上眼睛,頭輕微搖擺起來.我正納悶想是否那報紙不新鮮,隨即看到它從背囊里拿出一些曬乾了的甘草做成的甘草餅啃了起來.啃到一會兒,它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張開眼睛望了我一眼,看到我在看它,趕快遞給我一片甘草餅.我搖手說不要了不要了,只是他已把雙眼閉起來,繼續搖擺著頭,手還是伸著的.我只好把那餅接過來,象徵性地說了謝謝.它也沒聽到.
我小小地嘗了一口,那種草獨特的澀味真受不了,所以乘它不注意時悄悄把餅扔出窗口.它已沉醉在它的音樂世界裡,偶爾忍不住發出”啦~啦~”的聲音,頗有節奏藍調之味.
我埋頭繼續閱讀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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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當我把身體埋在睡袋里想合上眼睛睡去時,聽到一陣草木被壓踩發出來的聲音.我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呼的一聲就一團白茫茫的東西從那兒的樹叢跳出來.那是只叫”肉包” 的秋田犬,它口操孟湘大陸所流行的孟易語這麼跟我說的.
我是第一次看見像大象那麼大的狗,我這麼跟它說.突然就看到他流露出黯然的神情.我想是我說錯什麼了.我問它是怎麼一回事啊……它嘆了口氣,然後在身旁的石頭做了下來.我看它坐著嘆息的樣子,感覺上像被施了咒語變成秋田犬的王子還是公主那樣.
不是那樣的,它說.它用前足熟練地借枯材起了堆火,白蓬蓬包住身體的毛髮在火光中變得半透明狀.然後眼眸在閃爍的光線里向我說了它的事……
當我睜開眼睛時,它已不在了,昨夜的柴火還在幽幽飄著預言又止的輕煙.它坐過的石頭也許已失去它的體溫.
它的故事呢?它彷彿說了,彷彿又後悔地叫我忘去……有種難過的感覺在我心底蔓延呢.不像一般早晨該有的思緒.
“嘿,要走了.”我深深吸了口氣對遠方說,就像當初對你說的那樣.
嘿,要走了~

旅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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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了一聲,是木門被掩上的聲音,就在我剛結束這封信的時候,啦啦羊帶著它的背包走了.在它剛剛坐過的椅子上留下三片自以為很好吃的自制甘草餅,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羊膻味……

Tuesday, March 10, 2009

永恆,讓人心碎的jeff buckley

工作到一半突然想到
等我死去之後便可以去看jeff buckley現場
心情頓時雀躍並搞笑地滿心期待那天的來臨

下一秒耳機傳來
Grace


卻已經難過得幾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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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 buckley, 1966-1997

Monday, March 9, 2009

星期一了還在想昨天的綺貞@ bugis junction

今早六點半沒有賴床就起身
穿上昨晚剛買的太陽演唱會白T
以為這樣就有力量準備跟星期一拼了啊
結果在巴士還是一路昏睡到終站

昨天的事其實至到今天放工後還在重複回想著
除了看到瘋狂拍照的人潮有點心寒然後稍做思考
(那些甚至根本搞不懂是誰在表演,碰巧路過
拿起相機連環拍了幾張然後掉頭走的人)

昨天的新加坡還真是難得的單純美麗

歌單是(專業歌迷貌):
(一) after 17
(二) 讓我想一想
有陽光有微風!!!
(三)下個星期去英國
有歌迷們的口哨聲,還看到人群中高舉的手握著MV里的<給冥王星>.綺貞笑得很開心
(四) encore:太陽-吉他版不同溫度的太陽

簽名.握手.說加油.交了一些照片+圖畫給綺貞
((((大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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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其實在綺貞的視線範圍之外
都處在相當三八的狀態(大概因為太開心)
包括失控地招手跟小虎老師打招呼
肯定嚇到他了

啊對
謝謝昨天所有不認識的熱血歌迷
讓綺貞知道我們常常壓抑在心里
不好意思表達的那些

Wednesday, March 4, 2009

放工表演

放工後走在地下鐵的通道
人流比往常緩慢
而後滯塞在電扶梯口

終於踩上電扶梯往上移動的同時
才知道原因
一名印度竟然定格在右邊人潮往下走的樓梯
維持身體向前微傾單腳站立雙手前後外開
左手還握類似鑰匙的金屬
外加燦爛笑容
不會形容 類似
"先生別跑!你的鑰匙掉了!"的暫停動作
看起來像是放工後一時興起忍不住的即興表演

我到了上層還不住往下看
好幾次後面的人差點就撞上他
"搞什麼啊這樣子很擋路耶"我脫口而出
至到他誇張地吸氣收功帶著滿足的表情離開
人潮才莫名其妙的跟著散去

地下鐵列車還沒到
後方黑暗的鐵道讓相隔的玻璃門成了鏡子
忽然想起最近頭髮脫落嚴重
下意識掀起額頭上頭髮劉海看一下
朋友似乎還在眷戀著印度大兄
"剛剛那個好像那種街頭表演呢......"

"嗯改天我可以來一個禿頭表演."
心不在焉地說

Tuesday, March 3, 2009

上課了各位!!!!!!


三月八號傍晚記得去bugis junction啊!!!!!!!!!!!!!